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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维读报》 20220130-3)

往事重现 文人笔下40年前的“春节”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年之中所有节日里,春节是最重要的,那些传统的仪式和规矩充满了敬畏与守望的意味。从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处于不同时空中的作家对于春节有着怎样的体验和观察。在冯骥才、林少华、徐鲁等文学名家的妙笔之下,过年的场景更具有了独特的意蕴。

备年货。年的心理是年货要备得愈齐全愈好,以寓来年的丰足。母亲住在弟弟家,所以多年来一直要为母亲备足八样年货一一送上。大致是玉丰泰的红绒头花,正兴德的茉莉花茶,还有津地吊钱,漳州水仙,宁波年糕,香烛供物,干鲜果品,生熟荤腥。

祭祖。除夕之夜,祭祖是必不可少的。每家都有祖宗像。我们家的画像是明代的,气象高古,人物极有性格,因使我能够跨越近六百年,得见先祖容颜。自此,年年都要悬挂这几幅祖先像,像前摆放供案,燃烛焚香,以示感恩之情。家中有一牌位,刻着“天地君亲师”五个字。时至今日,除去“君”已不必再拜,“天”“地”“亲”和“师”还是要拜的。

送灶王爷。小时候更盼过年。盼长一岁,盼好吃的,盼热闹。那时候乡下过年也真够热闹的。热闹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就开始了。送灶王爷上天,把灶台上面烟熏火燎的旧灶王爷小心揭下,一边口念“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一边在灶口点燃。确认旧灶王爷化为一缕青烟从房门飘上西天之后,再把新灶王爷焚香贴上去。

吃冻梨。那是黑黑的硬硬的冬季水果。那时一般人家是买不起香蕉苹果的,冻梨是春节唯一的水果。吃之前要放在盆里用冷水泡一会儿,泡出来的冰全都均匀地包在梨的表面,光溜溜亮晶晶的。用手咔嚓一声剥去冰壳,里面的梨蛋儿就乖顺地蹦了出来。一家老小围着一盆冻梨坐在热炕头,耳听外面稀疏的爆竹声,觉得人世间的幸福无非一颗冻梨。

磕头。磕头有顺序。先给家谱上的老祖宗磕。然后,由爷爷领着按家磕。受礼的长辈夫妇在炕正中正襟危坐,地正中置一蒲团。进门后我面对长辈跪在蒲团上,口说给大太爷磕头了,磕一个,又说给大太奶磕头了,再磕一个。接着二太爷二太奶三太爷三太奶……再往下是爷爷辈:二爷、二奶、三爷、三奶……一路磕将下去,即使不磕得头破血流,也磕得头晕眼花。

敲锣打鼓。平日里难得听见牛皮鼓声,一入腊月,十里八村的鼓手们便忙活开了。五人一伙,八人一组,鼓、锣、钹、镲、铙……所有的锣鼓家什儿无论新旧,全都派上了用场。锣鼓一响,一群群看热闹的小孩子就疯了一般地跟着锣鼓队看热闹去了。大人们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宰杀“过年猪”,等着“祭灶”了。

贴春联,是中国人特有的文化传统之一。“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忘不了年年春节时家家户户贴春联的喜庆景象。再穷再苦的人家,也会买几张大红纸回来,请人写几副大吉大利的新春联贴在门楣上。村小学里那位为全村家家户户写了大半辈子春联的老校长,如果现在他还活着,也该有八十多岁了。那么,愿这江南早来的春风,能将我的怀念和祝福带到那些老人的身边。

驴皮拉动的一带一路 布基纳法索和中国一波三折

2022年新年伊始,西非国家布基纳法索发生政变,军人推翻了卡博雷总统、夺取政权。回顾历史,布基纳法索曾经长期是台湾的邦交国之一,它曾与台湾建交断交复交又断交,而与中国大陆也是建交断交又复交,关系一波三折。

布基纳法索经济落后,很多地方还用毛驴作为交通运输的工具。布基纳法索的驴皮曾经大量出口到中国。在2021年末,布基纳法索刚刚加入了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新年伊始的军事政变会怎样冲击中布友谊的小船?

布基纳法索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全国人口超过两千万,40%以上人口生活在国际贫困线标准以下,以农牧业和劳工输出为经济支柱。该国资源匮乏,地处沙漠边缘,可耕地面积很少。历史上,布基纳法索曾是法国殖民地。至今法国仍是在当地影响力最大的国家,法语是布基纳法索的官方语言。

布基纳法索对中国和台湾的外交关系,建立在经济考虑之上。1960年最早与台湾建交时,中华民国给予它重要经济援助。后来因为其国内麻疹疫情,1973年北京派遣医疗队、提供药品、建设医院、政府办公大楼、体育场等项目等援助,促使它外交转向。1994年布基纳法索外交重新转向台北,和台湾提供的经济援助也密不可分。2018年以后,经历了迅猛发展的中国在布基纳法索的施加经济影响力,台湾失去了西非这一重要邦交国。

2018年以后,中布双边贸易继续发展。其中较有名气的一个例子是:随着中国大陆消费猛增,原来世界最大的驴饲养国中国,已经无法满足国内需求,传统的阿胶和驴肉价格飞涨。布基纳法索对华出口最多的是驴皮。

小国布基纳法索的毛驴,难以满足中国人的胃口,结果因为本国毛驴减少,影响了布基纳法索农业和交通等行业,威胁到布基纳法索国内人民的生活,引发包括国际动物保护组织的批评。法国与中国商人合办的驴子屠宰场被指不顾环保要求,造成当地空气、水和土地污染。最后迫使布基纳法索政府立法禁止出口毛驴。

2021年底,中国与布基纳法索签署《关于共同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谅解备忘录》,北京称,共建“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再添新成员。布基纳法索的基础建设极为落后,比如,其国内仅有唯一的一条陈旧的铁路由首都瓦加杜古通往邻国科特迪瓦。该国电力短缺严重,电信建设也比较落后。中国的一带一路项目,在那里很难有什么经济回报。

西非安全和政治局势长期动荡,布基纳法索2014年发生民众起义,推翻了独裁近30年的前总统孔波雷。2022年初的军事政变,更让这个国家进入充满未知的未来。这个国家与中国和台湾的关系,会不会再次发生转变?这可能只有布基纳法索的毛驴才知道。

英国贵族夫人 与中共间谍

在英国军情五处(英国国家安全局)曝光华人律师李贞驹影响英国政治之后,一石激起千层浪。热度还未完全褪去,英国媒体又曝光了另一位,在英国上流社会公开为中共宣传的华人贵族夫人。

《泰晤士报》的周日特刊1月30日报道,保守党上议员、麦克.贝茨勋爵的妻子李雪琳(Lady Xuelin Li Bates)和律师李贞驹一起参加了中共情报和宣传机构统战部的一个会议,该中共机构在暗中干预英国政治。她在中华海外联谊会的一次会议上,受到习近平的接见。中华海外联谊会是中共统战部的下属机构,统战部是负责搜集世界各地情报和宣传中共的国家组织。

汉密尔顿(Clive Hamilton)和奥尔堡(Mareike Ohlberg)写了一本新书:《黑手:揭穿中国共产党如何改造世界》(Hidden Hand:Exposing How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is Reshaping the World),书中写道,李雪琳是中国共产党信任的人。她是浙江海外交流协会的副会长,该协会是中共统战部的一个附属机构。

据《黑手》一书称,中共统战部从英国大学的12万名中国学生中招募人员,要求他们代表中共进行宣传。例如,如果在英国举行反共抗议活动,统战部就有可能动员其招募的年轻人,举行反示威活动。

李雪琳1989年来到伦敦,身上只有50英镑,而且英语水平有限,但她很快成为了百万富翁。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一名医生。她从中国进口手提包和鞋子,经营豪华蛋糕生意,并投资房地产,到了2010年,她已经赚了不少钱。

2012年7月,李雪琳与麦克.贝茨勋爵结婚。她的丈夫曾在前首相特雷莎-梅、卡梅伦和梅杰三届政府担任部长,也曾经是英国保守党副主席。

李雪琳还支持了约翰逊(Boris Johnson)竞选首相,与非常亲共的约翰逊父亲斯坦利(Stanley)和当时还是约翰逊女友的卡莉(Carrie)一起,帮约翰逊拉票。

2014年,在约翰逊首相担任大伦敦市长期间,李雪琳向保守党的捐款,约翰逊向中国地产开发商(ABP)批准了开发皇家阿尔伯特码头许可,这是伦敦码头区的一个黄金地段。

2017年,李雪琳在大选中与丈夫一起赞助特雷莎-梅竞选首相。后来她开始直接参与政治,作为独立候选人参加了伦敦市的地方选举,但未获成功。

公开的记录显示,2019 年,时任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主持放映了贝茨 李雪琳夫妇在中国的纪录片,刘大使还表扬他们说,贝茨夫妇在英国热心宣传“习近平思想”。这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灰姑娘变公主”的故事,只是灰姑娘的娘家是大灰狼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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