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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故事》第82期 20211127)

他是美国华裔首富!也是全世界最有钱的医生!研发抗癌药,买下湖人队,还收购了《洛杉矶时报》…

说起在北美收入最高的职业,“医生”始终占有一席之地。不过,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医生是一名美国华裔——他就是跻身福布斯全球百位富豪榜的黄馨祥(Patrick Soon-Shiong)。

除了被称为“世界上最有钱的医生”,黄馨祥身上还有很多耀眼的头衔,他是洛杉矶市首富、美国华裔首富、湖人队的股东、生物医学界“奇人”、著名企业家以及慈善家等等。2016年,黄馨祥曾经以119亿美元净资产,力压媒体大亨默多克和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占据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第81位。

在种族文化盛行、财富竞争异常激烈的美国社会里,一名华裔外科医生,白手起家建立起庞大的商业版图,最终跻身亿万富翁的行列,黄馨祥的人生故事不仅充满励志的色彩,同时也伴随着不断的争议。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位传奇华裔医生的时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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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草根的优秀医生:饱受歧视和排挤

1952年7月29日,黄馨祥出生于南非伊丽莎白港,父亲在二战期间从中国广东移民南非,母亲是南非当地的华人,父母为维持生计开了一家杂货店。

在南非种族隔离盛行的非常时代,年幼的黄馨祥时常受到歧视和排挤。他只能上种族隔离学校,可以和白人同乘公交车,但却只能站着。

1968年,16岁的黄鑫祥考入南非金山大学,23岁取得医学学位。毕业后,黄馨祥更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南非最大的医院约翰内斯堡综合医院实习,成为这家医院第一名非白人医生。然而,黄馨祥却拿着白人医生一半的薪水。

黄馨祥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南非白人。当时,这名病患开始竟然拒绝“有色人种”给他看病。但当黄馨祥治好了他的鼻窦炎之后,他时常向其他病人推荐说:“找那个中国人,一定要让他给你看病。”

时隔多年,黄馨祥还会用年轻时的经历来激励自己:别人越是反对,他就越想证明自己可以成功。黄馨祥曾说:“当别人否定我能力的时候,那便是我人生中最激动的时刻。”

1976年,南非黑人城镇索韦托暴动之后,黄馨祥到当地的贝拉格瓦纳斯医院当志愿者,帮助治疗在冲突中受伤的黑人学生。在目睹学生的尊严被警察践踏后,黄馨祥深受震动。这些经历对塑造他的人生观起到难以磨灭的影响。

他说:“我曾是底层的弱者,所以我对弱者很同情,无论他们贫穷与否,拥有何种信仰、种族、肤色和信念。”

追梦的美国移民:声望崛起,扩张商业版图

在约翰内斯堡综合医院的实习结束后,黄馨祥先后前往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也就是温哥华西区海滩旁的UBC大学,和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进修,取得医学博士学位。因为妻子米歇尔·陈(Michele Chan)的理想是做一名当演员,黄馨祥夫妇决定移民美国追逐梦想。

初到洛杉矶,夫妇俩几乎是一贫如洗,连每月400美元的公寓租金都让他们一筹莫展。当时,他们最值钱的家当就是一台二手电视机。之后,黄馨祥进入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担任住院外科医生和助理教授,专攻糖尿病治疗。

1986年,通过将胰岛素生成细胞植入胰腺的新疗法,黄馨祥成功治愈了一位糖尿病患者,使得他在医学界崭露头角。后来,黄馨祥连续完成两例世界级高难度Whipple——一种需要切除胰腺、胃、一块肝脏和肠道,然后用钩针将其缝合的胰腺癌治疗手术。黄馨祥也因此在洛杉矶声名大噪。

而促使黄馨祥从外科医生飞跃到亿万富豪的契机,主要来自新型抗癌药的研发和非专利药的销售。

1991年,黄馨祥离开医学院创立公司VivoRx,致力于糖尿病药物的研发,后来扩展到抗癌药品。此后,黄鑫祥先后获得了50多项专利,创办多家制药公司。而正是黄馨祥研发出的新型抗癌药注射用Abraxane,奠定了他日后商业帝国的基础。

2005年,Abraxane获得FDA许可,用于乳腺癌治疗,成为全美第一个以蛋白质为基础的纳米粒子药物。而至今仍然畅销的Abraxane在2017年的销售额接近10亿美元。黄馨祥的名望与公司的股价也随之腾空而起。

黄馨祥不仅是善于经营的企业家,还热衷慈善业。

2007年,他捐赠3500万美元给健康中心;还在两年内向圣约翰医院捐赠近两亿美元。他和妻子建立了陈馨祥家庭基金(Chan Soon-Shiong Family Foundation),专门资助医院、医疗企业和医学院校。此外,黄馨祥还加入了比尔·盖茨发起的“捐赠誓言”计划,承诺在逝世后至少捐赠一半财富给慈善事业。

颇具争议的野心家:饱受争议,被兄长告上法庭

在很多人眼中,黄馨祥最大的特点是喜欢挑战。他乐于挑战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喜欢冒尖出头。他这样的行事风格也多少刷新了美国社会对华人富豪的刻板印象,但与此同时也让他饱受争议。

因为喜欢篮球,黄馨祥于2010年10月以2700万美元从退役球星魔术师约翰逊(Magic Johnson)手中买到了湖人队4.5%的股权,成为一些舆论口中“有钱任性”的华人富豪。

2011年,黄馨祥投资10亿美元创立Nantworks,这是由9家医药公司组成的“生态系统”,主要致力于研发攻克癌症的高科技。黄馨祥也描绘了一副他理想中的场景:

假设一个癌症病人去医院诊断。他全身从DNA到血液中的蛋白质能够借用超快的网络做即时分析。数据实时自动采集,电脑做大数据分析给出可用药的建议。病人无论在家还是旅游,医生都可以监控病人用药的情况,了解药效以及医疗成本。而且,所有信息都在所有联网医院共享。

而这样的愿景,也只是黄馨祥众多计划中的其中之一。

2014年末,时任副总统拜登的大儿子博·拜登(Beau Biden)脑癌复发,黄馨祥被邀请参与诊断治疗。虽然治疗最终没能妙手回天,但却促发了黄馨祥的另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他写了一份利用基因组测序与大数据加速癌症免疫疗法的白皮书,并用了4个小时向拜登推销这个新理念。拜登曾评价黄馨祥是一个“聪明,有争议的家伙”。

2016年1月,黄馨祥发布了“抗癌突破计划2020”,并发起和成立美国全国免疫治疗联盟,以领袖身份奔走斡旋,旨在联合政府、业界和学术界一起攻克癌症。

在这项计划中,黄馨祥也将他一直推崇的免疫疗法作为重点,希望通过现代信息技术与生物技术的融合,让癌症不但可以治疗,甚至能像接种流感疫苗一样预防。

由此可见,黄馨祥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慷慨激昂的陈词也时常被视为“夸大其词”。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在业界也以夸大自己的前景和成就闻名。媒体甚至在报道中使用“疯子”和“骗子”这样的词汇来描述他。

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基因组学教授Eric Topol曾评价黄馨祥说:“他总想干一番大事,有时他的叙述显得很夸张。但时间会证明他到底做了多少成就。”

黄鑫祥“用人体自身免疫功能治疗癌症”的主张一直以来都在业内遭到广泛质疑;当年他的胰岛细胞移植手术虽然宣告成功,但手术几个月后,病人又不得不恢复注射胰岛素,因此也备受争议。

经美国生物科技网站Statnews调查发现,黄馨祥的“抗癌突破计划2020”在科学上进展缓慢,更像是一个自我包装的营销工具。Statnews还披露,黄馨祥被指控将慈善基金输入自己的公司,还给大学提供科研资金来为自己的公司背书。

另有多位投资者对黄馨祥提起诉讼,称其透过误导和夸大来获得投资者的信任。两名公司前高管也指控黄馨祥的一家上市公司NantHealth,在技术可靠性方面做出欺骗性的陈述。

此外,黄馨祥的哥哥还将他告上法庭,指控其非法挪用自己与投资者的资金用于Abraxane的开发,并且将其纳入一家新公司之中。兄弟间沟通失败后,矛盾再次升级,最终对簿法庭。黄馨祥不仅否认指控,还坚称哥哥没有投资,最终打赢了官司,但却输了亲情。他被哥哥形容为一个“背叛、自大、贪婪、自我膨胀”的人。兄弟两人自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移民美国梦的高潮:进军报业,大举收购《洛杉矶时报》

纵观黄馨祥的商业版图,大部分都离不开他谙熟的医疗领域,但收购《洛杉矶时报》却是个例外。在迈入66岁寿辰的前一个月,黄馨祥送给自己一份期盼多年的大礼。2018年,6月18日,黄馨祥以5亿美元成功收购了美国西部最大的报纸、拥有137年历史的《洛杉矶时报》。彼时,黄馨祥已经在洛杉矶生活长达38年。

据称,对报纸的兴趣来源于黄馨祥少时的勤工俭学。当时只有14岁的他已经开始筹备大学的学费,他的工作就是分发报纸。

黄馨祥在给《洛杉矶时报》的读者信中这样写道:“我还记得第一批纸张从传送带上滚落下来时,印刷机的声音和气味。 我会从浑身墨渍的报员那里拿过多达800份的报纸,交给我的分发员,然后他们将报纸送到企业和住宅。” 

黄馨祥说,作为华人移民后代,在种族隔离时代的南非长大的他,深知新闻自由的价值。他认为报纸是“公信力”,他想要保护报纸及其背后的公信力。

不过,今年2月有消息传出,收购后的《洛杉矶时报》受众增加缓慢,且大幅亏损,黄馨祥正在考虑将其出售。对此,黄馨祥本人和《洛杉矶时报》都未予以置评。

在舆论口中,黄馨祥的成绩毁誉参半,但他依旧以自己的方式我行我素,义无反顾地实践着自己认为对的目标。《洛杉矶商业杂志》曾评论说:“黄馨祥的人生由阴阳双面交汇融合,很难用简单的一两句话勾勒清楚。”

“真正的人生,从你离开舒适的环境开始。”面对质疑时,黄馨祥会这样予以反击。也许,他在收购《洛杉矶时报》后所说的一句话便可以总结他此前所做的一切——

黄馨祥说:“对我而言,这是移民美国梦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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