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会山报》(The Hill)发表华盛顿智库“战略及国际研究中心”高级顾问、费城智库“外交政策研究所”理事会副主席、前国防部副部长扎克海姆(Dov S. Zakheim)的文章说,香港的大学或许已被清场,学生暴动分子被驱散,但习近平不能确定会不会有新的抗议和更多的暴力。
习近平即使没有直接下令,但由于容许香港警察向示威者开枪,而面临国际谴责。当香港最高法院以禁令违宪为由,决定推翻许多抗议者戴着的口罩禁令时,他继续以更狡猾的方式对付香港民众的抵抗。
此外,习近平还可能面临美国国会的制裁,这可能危及华盛顿和北京之间的贸易协定谈判。美国国会参众两院都以压倒多数谴责香港警方的武力镇压。两院一致通过了《香港人权和民主法案》,规定对违反人权的中国大陆和香港官员,实施拒发签证、冻结资产等惩罚措施。法案是对中国的迎头痛击,显示中国由于有能力推销其专制独裁的政治及经济体制,已成为西方国家引人注目的对手。
另一项参议院法案禁止向香港警方出口催泪弹、胡椒喷雾器、橡皮子弹和眩晕枪。更严重的后果是,这两个版本的法案都要求国务院每年提出书面报告,证明香港在法治和人权保护方面不受北京控制,保持足够的自治权,才能获得作为中国面向世界的商业出口独特地位。由于北京对香港的控制越来越收紧,使得这种认证越来越不可能。
川普总统对香港的抗议和暴力保持沉默,想必是为了保持他寻求对华贸易协议的势头。他无疑更倾向于否决国会的立法。然而,国会参众两院压倒性的投票结果,表明否决无效。川普如果否决法案,即使否决失败,至少在目前都保证会让贸易谈判收场。此外,鉴于所有政治派别的美国人都不喜欢中国,川普肯定认识到,总统否决无助于增强他的选举前景。
东亚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地区。遗憾的是,川普政府似乎没有注意到许多动荡的警告信号,这些警讯不仅可能威胁到东亚的稳定,还可能威胁到美国遍布于这个地区的众多利益。
然而,习近平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香港对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北京政府自己也承认,香港的GDP增速已低于此前的强劲水平。外国公司把香港作为在大陆做生意的基地。香港的股票、债券和外汇市场,再加上其坚持法治和执行合约的声誉,使其比上海和其它可能成为中国金融中心的地方更具吸引力,因为这些地方可能受到北京当局的操纵。
香港如果失去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将加剧中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困难。不仅如此,还将破坏中国民众与共产党之间的社会契约。而中共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经济日益繁荣和中国中产阶级不断扩大。因此习近平难以承受香港事态的恶性发展。这使他容易受到党内人士的批评,甚至被免职。这些人对他决心一人统治和终身领导感到不满。
总而言之,中国可能不再是一度看起来那样强大的力量。它的经济已经不像五年前那么强劲;它承受着现在被抛弃的独生子女政策的后果;全国各地经常发生骚乱;它还有难以驾驭的穆斯林人口,其中越来越多的人被送进了集中营。所有这些不仅对习近平,而且对共产党,或许对中国本身都预示着麻烦。因此可以说,习近平的香港麻烦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