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保守派》网站(American Conservative)刊登美国投资银行家、惠伦全球顾问公司主席惠伦(Christopher Whalen)的文章說,尽管很难预测美中两个差别巨大的政治经济体之间贸易战的前途,但有某些迹象可以看出谁将是赢家,谁将是输家。
上周中国祭出的报复性关税,并不会显著地拖慢美国经济。据《牛津经济》和《穆迪分析》预测,如果贸易战持续下去,明年美国的经济增长只会削减十分之一个百分点。实际上,付出最大代价的可能是投资者。他们若干年来一直在夸大共产党中国由国家主导的经济潜力。虽然美国最大的上市公司如苹果、卡特彼勒、波音等,都居主要对华出口商之列,然而2018年对华出口仅占美国总出口的7.2%。据美国贸易代表处的数据,美国对华最大出口包括:飞机180亿美元、机械140亿美元、电机130亿美元、光学及医疗器械98亿美元、汽车94亿美元。
美国和中国基本的结构性政治差别,似乎使贸易冲突不可避免。北京把和其它国家的商业关系,看成是西方民主制度和中国之间政治冲突的延申,战争的延申。如果与中国的贸易战成为美国政治的常态,而川普的关税仍然存在,那么谁是输家?直接受损的将是进口商,但他们会把涨价的损失转嫁给消费者。由于涨价,买家将开始寻求替代品。显然关税是一种累退税,它增加了低收入者的税收,减少了他们用于其他方面的开支。美国是否能找到如鞋类等中国商品的替代品,将决定对价格和开支的最终冲击。
美中贸易战的另一方面是所谓的“核摊牌”想法,即中国会出售持有的美国财政部债券等资产,从而导致美元“崩溃”。近几周来,经济学家和全球的专家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谈论,此事对利率和经济造成的潜在冲击。然而几乎没有认真的分析人士认为,中国实际上能够放弃将美元作为官方财政储备。
据美国财政部和“证券业及金融市场协会”的数据,中国目前持有1.13万亿美元美国国库券,虽然只占美国未偿还债务总额22万亿美元的极小部分,但却占外国政府持有美国国债的17.7%。中国如决定减少持有美国政府债券,对美国这样如此依赖主权国家购买其债券的国家,至少在理论上会造成严重混乱。
然而国库券本质上是钞票的替代物,如果中国银行决定以现金形式持有盈余资金,由于规模的限制,会很难转变为其他货币。美元是世界交换工具,是非常大的货币,很容易处理石油和其他商品,以及投资、全球性偿债等大宗交易。
世界各国,尤其那些货币疲弱,外贸赤字国家的中央银行,都持有美元和美国国库券,作为流通储备。如果中国银行抛售美国国库券,会有大批国家的央行和政府兴高采烈地争相购入。日本和欧洲这些资产饥渴的国家乐于吸收全部的中国投资组合。如果中国银行以美元形式持有盈余资金,只能存到主要的全球性银行赚取回报。那么,这些银行将如何处理来自中国银行的新美元存款?相信他们还是会购入美国国库券和其他低风险美元债券。
事实是,中国只有极少的手段报复川普政府实施的贸易制裁。除了传统的货币贬值外,北京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弥补对美国出口的损失。而人民币贬值会造成债务危机,严重打击中国负债累累的公私借贷者。
西班牙经济学家拉卡耶(Daniel Lacalle)指出,中国需要美元盈余,比美国需要对华贸易和资金更甚。基于这个原因,中国已经输了。中国不可能凭借高债务、资本控制、对美出口依赖赢得贸易战。人民币大幅贬值和骨牌式违约效会将重创中国经济。